蘇杭,江南的眉目;紹興,江南的風骨。
水鄉紹興,卻滿懷膽劍之氣。從魏晉時期到辛亥革命,它曾輸出了半壁文人與斗士。這份剛柔并濟的硬氣,形成了紹興城獨特的氣質。
會稽山與鑒湖水孕育一座名城。俯仰之間,皆為古跡與歷史;移步換景中,又見創新與活力。從古越走來的她,正邁向融杭聯甬接滬新時代。
紹興一景。
若要尋覓紹興城發展的軌跡,當地金融機構的“信貸賬單”會是一名優秀的講解員。在越王勾踐臥薪嘗膽的府山山腳下,農行紹興分行掩映在綠蔭中。歲月爬上了這幢8層高的樓宇,此間暗藏著一柄紹興金融業的“王者之劍”:自1987年以來,農行紹興分行存貸款余額始終位居當地四大行之首。
細問之下發現,這一處僅是農行紹興分行的本部大樓,另有多個部門分散在同一條街的不同樓宇里。四棟樓,一家分行,形散神聚的農行紹興分行,將淺唱低吟一出什么樣的紹興發展大戲?
柔情的服務
“釀”最醇厚的金名片
一葉烏篷船,一碟茴香豆,一盞陳年黃酒,一出溫婉越劇,這是紹興味道。其中,黃酒這張文化名片最為醇厚,一入口便是微醺。
“釀黃酒的地方不少,為什么只有紹興黃酒這么有名?因為紹興黃酒用的是鑒湖水,別的水釀不出這個味道。”老紹興人朱宇說道,她也是農行紹興越城支行的副行長,聊起黃酒,勾起了她不少兒時記憶,“小時候每天都拿著酒瓶去給家里人打老酒喝,大人喝的時候我們也嘗一口。”
當然,那時候的小姑娘朱宇沒有想到,自己與紹興黃酒的緣分還長著。
2019年,紹興黃酒小鎮的建設藍圖醞釀而生,多家銀行帶著方案競相服務,但最終,奪魁的是農行。它以15億元授信,為小鎮建設加入了“酵母菌”。
紹興黃酒展示館。 圖源視覺中國
“農行的服務好,很細致。”紹興黃酒管委會主任徐建龍的回答言簡意賅,“別的銀行來一次,農行來了多次,這份誠意別的銀行比不了。”當時,來到黃酒小鎮建設地東浦的,不僅有越城支行的農行人,還有紹興分行、浙江省分行,甚至是農總行的領導。“對于黃酒文化,我們上級行十分看好。從長遠來看,可以向世界傳播黃酒文化,跟紹興發展全域旅游的理念是一致的。”朱宇解釋,“當時是上級行倒催著我們跟進。”
當然,光服務不夠,還要有資金實力作支撐。“我們合作過一些銀行,授信的時候沒有問題,但一到放款,經常因為額度緊而拖延,但農行的放款都是3天內解決,保證了我們工程的進度。”徐建龍說,與農行合作后,他沒有再為項目費用操過心。
農行給出的驚喜遠不止于此。黃酒小鎮建設前期,需要對項目地的居民住宅進行征遷。征遷便意味著一筆不小的補償款,而在錢的問題上,從來都是“清官難斷家務事”。這筆錢,家里人如何分配?農行主動參與這件吃力不討好的事。
1989年生的越城支行網點負責人翁靈燕,在那時把她的辦公室當成了“戰場”。“很多家庭其實已經分配好了,但是老人拿著存單來取錢時,有些人不甘心,繼續爭吵,甚至動手。”翁靈燕說,當時的她每天都扯著嗓子勸架,“能勸的我們就勸,勸不了的就叫來街道一起協商,有時還要打110介入。”回憶當時的情景,翁靈燕感慨頗深,“要做好黃酒小鎮,征遷是第一步,所以我們必須要配合好。”
目前,黃酒小鎮一期工程正順利推進。徐建龍的辦公桌上放著一頂白色安全帽,空了他就常去工地看一圈。“二期我們已經規劃好了,等啟動時,肯定還需要農行來支持。”
紹興古鎮黃酒釀造作坊。圖源視覺中國
黃酒小鎮之后,農行又服務了不少與紹興全域旅游相關的項目。如在2020年,該行以7億元融資撬動了越城區29個社區89個區塊的老舊小區改造提升,并入選“國家住建部金融支持市場參與城鎮老舊小區改造典型案例”。“原本魯迅故居前面的小區都很陳舊,現在改造好以后,一眼望去美得很。”說起前后變化,朱宇眼里透著光。
“金融服務分兩部分,一部分是金融,也就是資金,另一部分則是服務。服務是沒有底的,我們能做的就是細致入微,從城市發展的角度出發,全方位提供我們的金融支持。”農行紹興分行行長陳洲說,而這正是金融服務“柔”的寫照。
柔性的政策
普惠金融遇“楓橋經驗”
在兩片空曠的麥地中,有一條公路,沿著它開,就到了諸暨楓源村。楓源村,是“楓橋經驗”的發源地。在此地,農行推出了金融版“楓橋經驗”,即“基礎金融不出村,綜合金融不出鎮,金融矛盾不上交,金融風險就地化解”的普惠金融發展模式。
金融版“楓橋經驗”到底什么樣?起始于什么時候?農行紹興諸暨支行行長施琴芳被問住了。
“你問我什么時候做的?我也不知道,我們一直在做的。只是以前沒有這么響亮,以前就是服務鄉村。后來慢慢提煉了這樣一個概念。”施琴芳表示,金融版“楓橋經驗”是一個漸進的過程。農行姓農,服務三農,決定了它能成為金融界“楓橋經驗”的開拓者與繼承者。
金融版“楓橋經驗”的外延是廣泛而瑣碎的,施琴芳說,這是一件“需要耐心,不能去想考核”的事。
惠農通,是金融版“基礎金融不出村”的一個重要載體。這是一個類似于POS機的機器,大都裝在偏遠鄉村的小超市里。主要用來繳納水費電費手機費,甚至買彩票也行。金融科技再發達,農村里的老人很多連智能手機也沒有,怎么來服務?惠農通就能解決這“最后一公里”的難題。
在諸暨,農行一共設置了300個惠農通,最遠處東和鄉上崗村服務點距離鄉鎮網點逾35公里,最高處趙家鎮上陽村服務點海拔高831米,僅盤山公路就要驅車1個多小時。而維護這些惠農通的農行人只有3名,“他們很辛苦,中飯常常只能在路上解決,但只有我們辛苦了,村民才能不辛苦。”施琴芳說,這就是做普惠金融的“難處”。
針對產業集聚的地方,農行開設了惠農服務站。香榧產業地諸暨趙家村就有這樣一個服務站,門口掛著客戶經理的手機號碼。每周三下午,農行工作人員會來值班,為有資金需求的村民提供金融服務。
整村授信,是農行服務鄉村振興的又一個途徑。楓源村就是農行簽訂整村授信的第一個村集體。村書記駱根土說,村子里60歲以下的村民,人人都有一張農行卡,隨時可以向農行借10萬元,其中還有18個優質農戶,一次性可貸款30萬元。
去年3月,楓源村啟動“一江兩岸”景觀提升工程,村集體向農行申請了400萬元“美麗鄉村貸”,這也是浙江省農行系統內首筆。利用這筆錢,楓源村建造了一個大禮堂。“如果不是疫情,我今天根本沒辦法給你留這么多時間采訪。”駱根土打趣說道,“原本這里都停滿了車,一天至少接待20波游客。”這樣的旅游盛況,固然有“楓橋經驗”發源地的先天影響,但也離不開村子資源變資產的后天努力。
六山一水三分田,紹興的地貌特征,決定了紹興的發展必然與鄉村振興緊密相關。服務鄉村是農行強項,將金融版“楓橋經驗”打造成金融支持鄉村振興的“紹興樣本”,這是農行紹興分行的目標,也是使命。
至剛的方案
治理至柔之水
紹興與水,關系太密切了。大禹治水時,這至柔至剛之物,就煉出了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的韌勁。如今,嵊州治水,也是這樣一股勁兒。
嵊州治的是什么水?“城里人用自來水是很習慣的,但農村很多是用井水或泉水、溪水,有的家里裝了自來水,但都是一些小水廠,質量不一定過關。”農行嵊州支行原公司部負責人周鵬勇表示,為了解決安全飲水問題,2018年,嵊州市出臺了《嵊州市鄉鎮水廠整合工作方案的通知》,但整合工作難度不小。
2019年,嵊州市越州水務開發有限公司(簡稱越州水務)成立,隨后,公司定下目標:收購7個鄉鎮15個水廠的供水設備、管網等;收購多個水泵站、水庫和電站,并新建兩個水廠。
嵊州新建的東湖水廠。
目標定下后,多家銀行聞風而來。“那時候大家最愿意做的是新建水廠,對銀行來說就是傳統的融資,比較簡單,操作方便。”越州水務財務負責人夏科峰表示,嵊州原來有很多供水廠、小電站等,有的屬于村集體,有的承包給了個人經營。“收購起來有難度,要融資的話,他們的價值確定是一項龐大的工程。”夏科峰當時的想法是“一一攻破”,也就是每一個小項目配一份融資,這樣的優勢是銀行接受度高,弊端是費時費精力,“因為每一個都要走一遍流程。”
直到農行嵊州支行周鵬勇帶著團隊出現,“給我們打包成一個項目做。”面對農行的提議,夏科峰的思路打開了。
農行的這一次拍板,成了浙江省水資源整合融資的一次創新。“水資源定價評估,是決定能否貸款、貸多少款的關鍵,也是最難的部分。”周鵬勇介紹,農行接下這個項目后,先將越州水務擬收購的項目歸為存量資產,并對此進行“攻堅突破”。
嵊州新建的東湖水廠。
資產摸排3個月后,農行就以急事特辦的方式,于2020年年初為項目授信了12億元,貸款期限則是25年。“一般的固定資產貸款最長是15年,水務的貸款期限也是一次突破。”周鵬勇表示。
如今,數百家小廠收購均已完成,新建的水廠也投入了使用,據夏科峰估算,此次水資源整合項目已惠及了嵊州30萬人。“接下來我們還會延伸管網,讓更多腹地的農村人口能喝到干凈有保證的水。”
對于水,農行人為何如此執著?農行紹興分行相關人士給出了解釋:“水是不可缺少的資源。當時,浙江省分行的領導還與嵊州市政府簽訂了戰略合作。有了頂層設計,我們的創新就有了底氣和支撐,才能使得我們這次‘治水’最終成功。”
創新的手段治“缸”
壯士斷腕整改“一字之差”
酒缸、醬缸、染缸,紹興“三缸”,缸缸名聲在外。其中,柯橋染缸,更有“中國最大染缸”之美譽,在全國印染業中,三分天下有其一。據悉,“染缸”撐起了柯橋工業經濟65%的占比,產量最高的年份,全區染布超180億米,可繞地球450圈。
然而,高產的背后,副作用也在顯現。印染與污染,僅一字之差,印染讓產業經濟出彩,污染則讓環境“色變”。當地人曾將印染廠邊的河稱為“彩虹河”,廠里印什么顏色的布,看一眼河水便知道。
這一字之差如何協調?柯橋拿出壯士斷腕之決心,硬走出一條“綠色高端,世界領先”的路子。
農行紹興分行員工走訪紡織企業。
一次轉制、兩次搬遷、一次歇業整頓,浙江華港染織集團有限公司走過的轉型之路,頗具代表性。
華港染織的前身,是成立于1965年的一家鄉鎮企業。在印染行業,它算得上先驅,改革開放后的90年代,當柯橋出現“村村點火,戶戶冒煙”的景象時,工廠老員工肖國英接手了這家鄉鎮企業,從此,華港走上了民企之路。
“90年代開始,我們對于環保就開始重視了,跟著政府的調控走。”肖國英之女顧潔萍表示。彼時,柯橋修建了當時亞洲最大的污水處理廠,日處理污水60萬噸。華港也通過設備更新、工藝改進,將環保融進生產經營。
不過,這樣的改進跟不上紹興治污的腳步。2010年,當地政府決定5年內將八成以上印染企業遷至濱海,在毗鄰錢塘江入海口灘涂上,規劃出一萬畝土地承接集聚企業。面朝大海的濱海,給印染企業發展打開了一扇廣闊的發展新大門。
農行紹興分行員工走訪紡織企業。
彼時,華港染織廠區位于柯西工業園,從柯西到濱海,華港分了兩步走。2014年,華港從柯西工業園搬到了柯北工業園。“我們當時也是響應政府要求,原柯西的廠房政府征收了。” 顧潔萍說。
企業搬遷,一邊是停產的老廠,一邊是待建的新廠,傷筋動骨時,企業資金吃緊。那一年,農行柯橋支行給予華港7500萬元授信。“我們和農行的合作開始于80年代,一直保持著良好的合作。”顧潔萍表示,企業轉型路上,農行始終如影隨形。
印染企業搬走后,柯西大變樣,隨著各類住宅區拔地而起,工業園煥然一新成了宜居之地。
在柯北工業園,華港經歷了刻骨銘心的三個月。“患難見真情。在我們最困難的時候,農行依然支持我們,經過這一次,我們把一些其他銀行的業務也轉移到農行了。”對于農行,顧潔萍談起了一段往事。
2016年,在紹興全市印染業大檢查中,華港作為六家染企之一被要求停產3個月整頓。華港當時的問題是“現場管理”。“就是廠區原材料、設備堆放不整齊,不夠整潔有序,需要整改。”顧潔萍解釋。
停產后,華港面臨著內憂外患的局面。內部,企業員工認為工廠復產無望,一些員工辭職而去;外部,一些銀行對企業發展存疑,在授信上不如之前積極,有銀行甚至顯現出“惜貸”情緒。與此形成對比的是,農行對華港的支持一如既往。這一年,農行柯橋支行又給予華港7500萬元授信,幫助它走過艱難時期。
華港內部車間。
三個月后,華港整頓過關,復工后的華港呈現出全新面貌。管理更合規,效率也更高,農行這一次援手,讓它邁上了更高的產業臺階。
2017年,作為全省唯一的傳統制造業改造提升綜合改革試點,紹興啟動傳統產業全市域全領域大整治大提升項目。2018年,華港再次響應政府號召,從柯北工業園搬遷至濱海新區。“這里有100多家印染企業,去年在對企業的綜合考核中,我們排名第18位。”在紹興這一次集聚發展的轉型中,顧潔萍認為,華港走出了自己的特色。
騰籠換鳥、鳳凰涅槃,紹興已然“調整身姿”,染缸出新色,離不開金融一路支持。數據顯示,自2017年紹興啟動傳統制造業綜合改革以來,紹興分行累計已向印染企業發放貸款金額106.18億元。
今年,紹興1號線開通,連通了鑒湖與西湖。再往前,嘉紹大橋落成,縮短了紹興與上海的距離,欽寸水庫的修建,讓寧波人喝上了紹興水……融杭聯甬接滬進行時,農行紹興分行始終護航左右。
紹興1號線開通。
“我行將繼續扎根稽山鑒水,在新的趕考之路上踔厲奮發,逐浪潮頭,為紹興建設高水平網絡大城市,打造新時代共同富裕地提供強有力的金融支撐,努力交出一張高分金融答卷。”居于府山山腳,農行紹興分行行長陳洲如是表示。新的趕考路,農行紹興分行正磨練一把新的金融寶劍,為紹興高質量發展再次“亮劍”。(梅丹)
責任編輯:駱思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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